BOB半岛重生为律所保洁张伞，我本想安心扫地。 却意外在会议室发现一具律师尸体。 警方认定我是凶手，监控显示我是最后接触者。 我擦指纹的手顿住了——死者手中攥着写有“证据开示”的碎纸片。 我偷听合伙人密谈：“文件处理干净了吗？” “放心，监控和保洁一起处理掉。” 当夜，我的保洁间闯入黑影。 “别动！”我举起拖把，“《刑法》第二十条，我这算正当防卫！” 黑影冷笑：“保洁懂法？有意思。”
警笛声撕裂了银合律所深夜的寂静，红蓝光芒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疯狂闪烁。雷厉队长带着人赶到时，保洁间的惨状让这些见惯场面的刑警都皱起了眉头。
断裂的拖把杆散落在地，几只空易拉罐滚在角落，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强碱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。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瘫坐着，脸色苍白（这次不是装的），T恤被汗水浸透，粘在皮肤上，右手虎口裂开一道口子，渗着血丝，那是木棍被强行夺走时留下的。整个人看起来狼狈、虚弱，却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悸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雷厉的声音低沉而严肃，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现场的每一寸角落，最后落在我身上。他身后的技术人员已经开始拍照、提取地上的血迹、断裂木棍上的血迹、以及空气样本。
“有人……有人要杀我！”我的声音嘶哑，带着真实的颤抖和后怕，将刚才惊魂的一幕如实描述：深夜撬锁、暴力闯入、意图扼杀、强碱喷脸、木棍反击、对方受伤逃离……除了U盘的存在和具体动机，其他细节没有任何隐瞒。我的表演融入了真实的恐惧和生理反应，极具说服力。
“没有……他戴着黑色头套，全身黑衣服……”我摇摇头，喘着气，“动作……动作特别快，力气很大，像……像专门干这个的！他……他好像认识我！最后走的时候，还说了句……‘保洁懂法？有意思’……” 我复述着那句充满惊愕和杀意的话。
“保洁懂法？”雷厉咀嚼着这句话，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复杂。他显然也联想到了我在警局和现场引用法条的行为。一个保洁员，面对专业杀手的致命袭击，不仅成功自保，还伤了对方，并且懂刑法……这本身就充满了巨大的疑点。
“雷队！这里有发现！”一个技术员蹲在门边，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粒东西——正是那粒我在混乱中捡起、又故意在描述现场时“遗漏”在门边的金属纽扣！
它在强光手电下泛着哑光，不是常见的塑料或树脂材质，而是某种质地坚硬的深灰色金属。造型非常独特：主体是一个简约的盾形轮廓，盾面上阴刻着一只线条凌厉、向下俯冲的猛禽，利爪张开，充满攻击性。工艺精湛，绝非地摊货。
“这纽扣……很特别。”雷厉接过镊子，仔细观察，“材质像是某种特种合金，工艺像是定制。不像普通衣物上的。” 他看向我，“你和他搏斗时扯下来的？”
“可能……可能是他抓我棍子的时候，我用力往回拽……刮下来的？或者他撞在门框上崩掉的？” 我给出合理的推测，眼神带着茫然，“俺……俺当时太害怕了BOB半岛，没注意……”
雷厉点点头，将纽扣小心地放进证物袋。“这可能是条重要线索。我们会查它的来源。”
警方在现场忙碌了很久，提取了所有可能的生物检材（血迹、指纹），记录了详细的现场勘查报告，也给我虎口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。雷厉临走前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：“张伞，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。对方显然是冲着灭口来的。我们会加强对你的保护，你自己也要提高警惕，有任何异常立刻报警！另外……” 他顿了顿，语气带着探究，“关于‘228号案’，或者肖仁律师最近调查的事情，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？”
我迎着他的目光，眼神坦荡中带着底层人的惶恐和一丝被冤枉的委屈：“雷警官，俺就是个扫地的，肖律师查啥案子，俺上哪知道去？那些案子名字，俺听都没听过！俺就知道，有人想弄死俺！就因为俺倒霉，看见了不该看的！”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，将“228”这个敏感词彻底撇开。
保洁间一片狼藉，门锁被破坏，顶门杆断裂，易拉罐警报也废了。我暂时被安排到后勤仓库一个临时休息点过夜。躺在硬邦邦的行军床上，听着外面隐约的警笛余音，我毫无睡意。
后怕是真的，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愤怒和急迫感。郑钱的杀招已经落下，一次失败，必然有下一次！而且会更隐蔽、更致命！我必须比他们更快！那粒纽扣和U盘里的秘密，是唯一的突破口！
天刚蒙蒙亮，我就以“收拾东西”为由，在便衣警察的默许下回到了面目全非的保洁间。警察已经初步勘查完毕，现场基本维持原状。我第一时间扑向那堆清洁剂瓶子，手指颤抖地拿起那个装着“蓝旋风”空瓶的伪装瓶。拧开瓶盖，指尖探入粘腻的残留液体中——冰凉坚硬的金属触感传来！
接下来，是那粒纽扣。警方带走了实物，但我需要信息！我拿出自己那台破旧的二手笔记本（昨晚藏在仓库里躲过一劫），开机，连上手机热点。先是在常规搜索引擎里输入各种关键词：“盾形徽章 猛禽 纽扣”、“定制安保标志”、“特种合金纽扣”…结果五花八门，大多是无关的军品、户外品牌或者装饰品，没有找到完全匹配的图案。
前世的律师生涯中，因为调查一些涉及跨境洗钱、网络犯罪的案子，我接触过一些浅层的深网知识，也保存过几个相对“安全”的、需要特殊浏览器才能访问的论坛地址和入口节点。虽然算不上黑客，但基本的匿名访问和搜索技巧还是有的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启动Tor浏览器。熟悉的洋葱路由标志出现，网络连接变得异常缓慢和不稳定。经过几层跳转，我进入了一个记忆中的、以灰色信息交易和匿名讨论著称的英文论坛。界面简陋，充斥着各种加密的、含义不明的帖子和广告。
海量的垃圾信息中，需要耐心筛选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我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酸涩。就在我快要放弃时，一个不起眼的、发布于半个月前的加密交易帖标题引起了我的注意：
“内部清理”（Internal Cleanup）！在深网的语境下，这往往就是“灭口”或“清除内部威胁”的隐晦说法！“法律/金融领域优先”更是直指银合这类机构！代号“N.O.”？标识“S/D/H”？
我的心跳骤然加速！这描述…和那粒纽扣的盾形、俯冲猛禽图案高度吻合！“S/D/H”很可能就是“Shield Downward Hawk”的缩写！
点开帖子（需要特定的解密密钥或联系发布者，我看不到具体内容），但发布者的ID是一串数字字母组合，帖子下方没有任何公开回复。显然，这是一个高度保密的定向交易。
代号“N.O.”的安保（或者说杀手）组织，以盾形和俯冲猛禽为标识（S/D/H），专门承接“内部清理”业务，尤其擅长在法律、金融等敏感领域作业！郑钱雇佣的，很可能就是他们！那个闯入保洁间的黑影，就是“N.O.”的执行者！
“N.O.”… Night Owl（夜枭）？ Northern Order（北方指令）？ 具体含义不明，但这绝对是一个关键代号！
巨大的发现带来的兴奋感稍稍冲淡了恐惧。我立刻将这个论坛地址BOB半岛、帖子标题、代号“N.O.”和标识“S/D/H”的信息，加密记录在本地文档里。
但仅有这些还不够！我需要知道“N.O.”是谁？在哪里？如何联系？这需要更深入、更危险的深网探索，甚至需要尝试联系那个神秘的发布者，这绝非我现在的技术和资源能做到的，风险也极高。
他昨天提到过自己曾是法警！法警系统经常与各种安保公司打交道，负责法庭安全、要犯押解、甚至是协助执行一些特殊的保护或监控任务！他会不会对这种带有特种行业色彩的定制标识有印象？他是否听说过“N.O.”或者类似代号的安保公司？
老郝是目前唯一可能提供内部信息的人！而且，他昨晚没有出现在袭击现场，说明他可能暂时没有被郑钱怀疑？或者……郑钱觉得他无足轻重？
上午，我强打精神，继续我的“保洁”工作，只是身边多了两个便衣警察若即若离的身影。整个律所的气氛更加压抑，昨晚的袭击事件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不平静的水面，流言蜚语四起。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更深的忌惮和疏离。
我推着清洁车，刻意绕到后勤区域。老郝的办公室门开着，他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，脸色比昨天更加憔悴，眼袋深重，仿佛一夜没睡。看到我出现在门口，他明显愣了一下，眼神复杂，有惊疑，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担忧？
“郝主管……” 我站在门口，没有进去，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惊魂未定，“俺……俺来跟您报备下，保洁间……昨晚被贼弄坏了，门锁也毁了，警察刚弄完……”
老郝沉默了几秒，长长叹了口气，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太阳穴：“唉……知道了。你……你没事吧？听说……闹得挺凶？”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“差点就没命了……” 我苦笑了一下，走进办公室，顺手带上了门（这个动作让老郝眼神一凝）。我压低声音，带着后怕和一种底层人特有的倾诉欲，“那家伙……太狠了！上来就要掐死俺！要不是俺急中生智，用‘蓝旋风’喷了他一脸，又拿棍子捅了他一下……郝主管，您说，这是不是就是肖律师遇到的那种‘风险’？”
提到肖仁，老郝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。他避开我的目光，看向窗外，声音干涩：“……不知道。别瞎猜。”
“俺也不想猜啊！” 我走近一步，声音更低，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，“郝主管，俺知道您以前是干法警的，见多识广！俺……俺在跟那家伙搏斗的时候，从他衣服上扯下来一个东西……” 我伸出手，掌心摊开——里面当然没有实物纽扣，但我用圆珠笔在一张便签纸上，极其仔细地画出了那粒纽扣的形状BOB半岛、盾牌轮廓、以及那只俯冲猛禽的线条！虽然简陋，但特征抓得很准！
“您……您见过这个吗？” 我的眼神充满了希冀和恐惧，“这到底是啥东西？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那些专门干脏活的人用的？俺就想知道，到底是谁这么想要俺的命啊！”
老郝的目光猛地聚焦在我手心的便签纸上！当他看清那个盾形和猛禽图案的瞬间，瞳孔骤然收缩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！拿着老花镜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！
“这……这个……”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，甚至比昨晚遇袭的我还要惊恐！他猛地抬头看向我，眼神像见了鬼一样，“你……你从哪看到的？！快扔掉！别碰它！千万别让人知道你见过这个BOB半岛！”
他的反应如此剧烈，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！这绝不仅仅是认识！这图案背后代表的，是足以让他这种经历过风浪的前法警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力量！
老郝猛地站起身，快步走到门口，紧张地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，然后猛地关紧门！他背靠着门板，胸口剧烈起伏，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那张纸，仿佛那是催命符。
“保安？”老郝惨笑一声，脸上肌肉扭曲，“那是披着合法外衣的……豺狼！专门……专门替那些有权有势的人，处理‘不方便’的事情！手段……极其专业，极其……冷酷！” 他深吸一口气，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回忆，“当年……当年我还在法警队的时候，参与过一次联合行动……目标就是他们一个外围小组……那场面……太惨了……他们根本不像人BOB半岛，像……像机器！行动失败后，我们几个参与的兄弟……都没落得好下场…我……我也是因为那次行动的‘疏漏’被牵连，才……才离开的…”
老郝的身体微微发抖，那段往事显然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。“他们做事……不留痕迹。有自己特殊的定制装备……包括……包括这种纽扣……” 他指着那张纸，“看到这个标志……就意味着……不死不休！张伞！你……你惹上烦了！天大的麻烦！”
郑钱雇佣了“夜枭安保”来执行对肖仁的灭口，以及后续对我的“清理”！那个闯入的黑影，就是“夜枭”的爪牙！
“那……那俺怎么办？” 我的声音也带上了真实的颤抖，这次不是装的。面对一个如此专业、冷酷、且有庞大势力支持的杀手组织，我那点可怜的“战备”和反击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老郝颓然坐回椅子，双手捂着脸，肩膀垮塌下去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。他沉默了许久，才从指缝里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音：
“……跑。张伞，听我的，趁现在警察还在，能跑多远跑多远！改名换姓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……永远别再回来！永远别让他们找到你！肖律师的事……你斗不过的！跟‘夜枭’沾上边……没人能全身而退……”
跑？能跑到哪里去？郑钱会放过我这个知道他秘密的“保洁”吗？“夜枭”会容忍一个伤了他们成员、还知道他们标识的目标逍遥法外吗？
我低头看着掌心那张画着“夜枭”标志的便签纸，冰冷的恐惧之下，一股更加强烈的不甘和愤怒在心底翻腾。
跑？往哪跑？法律的空子，我比谁都清楚！只要郑钱还在高位，“夜枭”还在暗处，我跑到天涯海角，都可能被“合法”或“非法”地揪出来！
“郝主管，您刚才说……他们做事‘不留痕迹’？”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，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，“那如果……痕迹留下了呢？比如……一枚带着血迹的定制纽扣？比如……一个被‘夜枭’袭击、侥幸活下来的保洁员？这些痕迹，如果落到一个像雷厉队长那样、抓着疑点不放的警察手里……‘夜枭’和雇佣他们的人，还能睡得安稳吗？”
老郝猛地抬起头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，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穿着蓝色保洁服的“张伞”。
我没有再说话。将那张画着“夜枭”标志的便签纸，慢慢地、仔细地折好，放进了工装口袋最深处。
而老郝……这个被“夜枭”阴影笼罩的前法警，他眼中那丝被点燃的、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光芒，或许……就是我能争取到的第一缕助力。
